闫禹轩视线在那一刻定格住了,而许湘月则是惊愕地捂住嘴巴。
一股熟悉感从十米远的女孩那里涌上闫禹轩的心头,心里是一阵绞痛。而后,他头痛欲裂,马上就要倒下。许湘月见状飞速上前,想要接住他。
万幸,闫禹轩的脑袋没有“落地”。许湘月因此长抒了一口气,起身扶着闫禹轩,食指与中指贴在鼻边,仍有呼吸。检查完后,随即对四五米远想要靠近的女孩怒目而视,“离他远点!”
“你是谁?!凭什么这么说话!?”面前的女孩,也就是沙书昀刚刚只注意到闫禹轩没有看清许湘月。
许湘月没有理会,低下头,自顾自地联系医院。
面对许湘月的“无动于衷”,沙书昀选择箭步上前,与许湘月相距不过一米,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,“我问你话!赶快回答!还有闫禹轩他怎么了!”
“无可奉告,10秒后他就会被接去治疗。”忽然,许湘月语气冷漠地陈述。沙书昀以为她服了软,便开始追击。
“你必须告诉我他要去哪家医院!还有我认得出你,你是许湘月对吧?!”
“是,怎样?”
一阵飞行器的声音袭来。随着一群人嗒嗒嗒地的脚步,先是轮式拦架机器人将赶到扫描了一秒生命体征后,发出指令。接着二名值班医生将闫禹轩抬入,就这样他人被抬走了。沙书昀想去追,被许湘月拦住,“我问你,我是许湘月,又怎样?”
“不怎样!别拦我!”
就在这几秒,闫禹轩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“啪!”一个巴掌打在了许湘月脸上,“你知道我这两年怎么过的吗?我找了他两年!!两年!那段时间我觉得你带给我的待遇也无所谓了!对了,你知道我自从被定性为期凌后是什么待遇吗?如今我见到了他,他却和你在一起!没事,我打了你这一巴掌,去告吧。告我寻衅滋事!”
说着,沙书昀泫然欲泣。
………………
两年前,麒麟战役结束。闫禹轩因负伤严重,被送去治疗。
“这次治疗又需要多久?”沙书昀担心地咬着指甲。原本她想去陪同治疗,但是她一来有任务在身,二来她与闫禹轩说不上有什么关系,要是硬说又十分羞耻,三来她认为几天后就能见吧,等到自己忙完战后交接就有空了。
至少,她知道她喜欢他了。
在共同体主持下,凯旋大会正式召开。沙书昀作为闫禹轩的副官代表新十一舰队,上台受勋。如果按照新十一舰队军委会正常选举,应该是由战斗英模陈时茂代替总指挥闫禹轩领奖。但是陈时茂与阿列克谢都知道一个秘密,而在选举时它不再是一个秘密,或者说对沙书昀来说乃是个秘密。
而且除了这秘密外,让她去还可以领到一级英模沙书航的勋章。
受勋时,人们把所有目光都汇聚到这个丽质的女士身上。或许战场上才需要闫禹轩与沙书航,战争停了,这样和平女神一般的人儿才是人们的心头好。
人们以满心的欢喜迎着戎装的和平女神走上台去。人们期待庆功宴时她身着军礼服,对着所有人甜甜地笑。
“下列勋章由沙书昀少校代领,共同体世界公民委员会与共同体军事委员会经研究,决定授予新十一舰队代理总指挥舰队少将闫禹轩,共同体勋章、和平金章、银河奖章、特级英雄勋章、一级作战勋章。授予副官沙书昀少校,和平银章、银河金章、三级作战勋章。”
淡淡笑着,沙书昀为闫禹轩与自己感到自豪。可是一时间有点踌躇。那个在自己身旁的人,一瞬间遥不可及。心里又开始充诉着已死战友的亡魂。
正当她要下台时,又听到,“下列勋章由沙书航的家属沙书昀女士代领。”
她一瞬间愣了神……
“特级英模奖章、银河金章、一级作战勋章。”
她破笑为泣。现场在座与收看直播的所有人都沉默了。所谓悲剧,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别人看。那是她的哥哥,一个在她受尽挖苦仍愿相信爱护他的哥哥。那是她世间最亲近的人。
他——死了。
她当着全世界的面泣不成声。不过这次哥哥没有数落她,闫禹轩没有帮她说说话,也没有安慰她。她抽泣了一分半钟,强撑着身子再次迈步上前。战平女神迈着沉重但坚定的步子再次重履旧途。
主席台上下来一位女士,并不是去搀扶她。在静待她到授勋台时。她将沙书航的与闫禹轩的勋章以及她自己的勋章一颗一颗佩戴好。
那一刻世界的英雄们,一同望向和平的女神。
原本打算在晚上的庆功宴告诉她秘密的陈时茂。因为看到了她的悲伤,选择缄口不言。
却被沙书昀的闺蜜捅了出去。
“唉唉小沙,你知道为什么选你作新十一舰队代表吗?”
“我真不知道。不是说好了选陈时茂吗?那帮男兵怎么都投我?唉,今天我出了那么大丑。”
“没那么回事啦。告诉你实话吧,他们都希望你去领一下闫将军的奖章。”
“因为我他副官?”
“不是了,小沙。闫将军在上战场前写遗书了。”
“遗书写了啥?”
“我没看,我哪知道。反正他们告诉我,闫将军喜欢你。问我,你对他什么感觉?”
“你怎么回答的,有没有造我谣?”
“我回答了事实。”
“你回答了事实,他们投我?”
“你喜欢他不就是事实吗?”
而后沙书昀用小拳头重她数下,而她只是看着红着脸的沙书昀笑,见沙书昀没有反驳,“等他休养完毕,呃,我想当你孩子的干妈,行不?”
“那是什么称呼?亲生父母都和他们孩子没多大关系。你这干的又有什么用?”
“总之,我想看你们养孩子。”
“你自己生去。我觉得那陈小伙就不错。”
“我不喜欢他。”
“那你喜欢谁?”
“我呀,喜欢闫将军。”
“你休想!”
“痒…痒,停,我认输。”
第三天,庆典结束。
沙书昀想着在床边陪同一下,守个几天,然后开开心心的结个婚。不过在此之前,她已经威逼利诱陈时茂交出“遗书”。陈时茂多嘴了一句,“另外一份在学姐那。”
『书昀,见字如面。当你收到这封信时,想必我已经战死。那么像你表达爱意的负罪感,应该降至为零。自从你哥哥死后,我尽量充当兄长的角色。同时作为你的直属上司,我尽量扮演着你的长官。我想向你表达我的内心,但是道德却不允许我这么做。
我得负起兄长的责任,长官的责任。不能滥用我的优势地位,不能滥用你的依赖心理。可是当我死后,这一切都不成问题。我只能说,你真的很可爱,可以被爱。
但是请你原谅,这是死人生前的遗言。
………………』
当她按照地区来到救治闫禹轩地方时。她愤怒极了,那是一座农场。
闫禹轩真失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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